一周前,以秒计更新频率的微博热搜榜上,曾出现这样一句话:“马博发文诉德云社侵权”,不够热也不够热,中间的位置很快就会消失,不够热。事实上,事情很简单,音乐侵权,原以为是侵权,德云社就劝其撤销,双方就赔偿问题谈不拢,各说各说。
就在这一未了结的热门话题和接二连三的负面消息中,德云社不复存在。2020年,内娱热捧的流量密码宣告失败,而被套上这个明星模版的德云社,同样需要寻找新的出路。
在传统艺术中与美食相遇,这两件看似无关的事物,曾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流量。只是,一个个在相声圈中插科打诨已有十多年,以“嘴皮子”功夫受关注,被“德云女孩”捧出圈的男孩儿们,也许并不具备“偶像”的自知;在“流量密码”失灵之后,又有德云社的“流量密码”呢?
带萤光的相声。
农历新年,是德云社放鞭炮的日子。是京剧等戏班的旧俗,因演出结束后要将各种道具装箱密封,歇班过年,故得名。今天,所有德云社的演员都将悉数亮相,也是观众一年来最期待的表演。但是由于疫情的影响,封箱戏不得不被推迟。
他说:“疫情变化确实是不可控制的因素,但是一再拖延,久而久之,热情总会消磨殆尽。以前,我就是‘德云女郎’,观众文轩(化名)如是说。
被称为“亚洲最大男性偶像天团”的德云社。数年前,一群年轻的女影迷取代了中老年观众,走进相声园里,迎接他们喜爱的演员。他们的名字叫德云女孩。
《德云女孩》,是一位德云社的年轻女粉丝,她们把饭圈里的明星应援方式带到相声圈,打榜,做数据,买东西一应俱全。
开始横扫德云社的饭圈,是相声演员张云雷在2018年的现象级走红。从此以后,越来越多的女孩子走进德云社,她们为偶像背诵短篇小说,学习小曲,在演出回来的时候举起荧光棒进行互动。在舞台上,张云雷唱着《探清水河》,“日思夜想…”,台下的粉丝将会齐声接上“辫儿哥哥”。这个绰号是影迷给张云雷的绰号,他在德云社被称为“辫子”。
除了演出外,打榜、应援、买代言、赶路,这些饭圈的基本操作都不少。百度搜索指数显示,“张云雷”一词在2018年3月达到搜索高峰,到2018年10月,搜索流量稳步攀升。而且,在微博明星势力榜尚未取消的时候,张云雷一度可以排到前三,完全不输一众爱豆。
《德云女郎》的大量涌入,让德云社和一些相声演员很快出圈。除张云雷、孟鹤堂、杨九郎、秦霄贤等人逐渐为人所知。有些品牌宣传和运营人员也说,在被大众媒体曝光后登上热搜后,才发现原来德云社就有这样的粉丝群。
对意想不到的爆裂,年轻演员直言不讳地表示“有点突兀”。而其主人,即“德云班主”郭德纲则表现得非常坦率。郭德纲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相声现在和创作没有什么关系,它卖的是个人魅力。”
江湖和神庙。
球迷经济崛起的时代,在把握时代潮流的风向标上,郭德纲无疑是高瞻远瞩,因为德云社就是这样火起来的。
一九九五年,张文顺、郭德纲等创办了北京相声大会。2003更名为德云社。当德云社在剧院演出的时候,他从不禁止拍摄。并由听众录制和拍摄相声片段,成为《德云社》品牌传播的最佳载体。
这是中国互联网的第一次东风,与一年中的“体制内相声”相比,人们对相声的认识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从此以后,德云社风靡京城乃至全国,郭德纲成为无数人的“陪睡男神”。
过了20多年,德云社将岳云鹏这一类具有国民情结的相声明星,也有不少有固定观众人群的演员。现在,德云社已有9支队伍,在全国有10个固定剧场,400多名演员。除每日小剧场表演外,还举行大型商业演出。爆发前,每年至少演出3500场以上,官网挂出票价,价格在150-1800元之间。
杰尼斯事务所成立于1962年,是日本公认的“偶像制作王国”,其业务主要是促进男性艺人和偶像团体。培育了包括SMAP在内的顶级国民偶像团体,主宰了日本偶像文化数代的审美。
但真正让德云社喜欢上杰尼斯,是《德云女孩》的到来。偶像对应粉丝,粉丝选偶像,创造偶像。与其它明星相比,德云社被称为“追星天堂”。
普通的影迷和偶像有多少距离感,但是由于相声表演的实时性和互动性,演员和观众之间的界限感并不那么强烈。例如有些片子在片子熟后,演员一句话,观众就可以接上。许多演员还会飞到影迷群里聊天,这时就会觉得我们的距离很近。”文轩回忆说。
这个「非常接近」逐渐超出表演的范围。有些年纪较小或不理性的影迷会在剧院门口堵着演员要签名合影等,一般没那么出名的演员也不会拒绝,结果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饭圈的各种乱象愈演愈烈。
但是相比于一般经纪公司对艺人的约束,“草台班子”起家的德云社,似乎就没有这方面的课程,更没有专业的公共关系。如此种种不文明行为,出轨、私联甚至睡粉不断被曝光。
2019年,堪称“崩房剧之王”,轻则被封退,重则入狱。但是在德云社,“塌房”反而可以当作是笑谈。
”以内娱为标准,许多事情都是值得被封杀退圈的。尽管如今,律师函件和公司声明都没有多大意义,但是德云社甚至没有一份例行说明。只有少数人曾有过短暂的停演,大部分都是黑不说白不说,更多的是被师兄当成包袱在台上‘砸挂’,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文轩表达了许多人的心声。一月十二日,音乐人马博发布声明起诉德云社侵权。「我一告他们就来跟我说赔钱,说完要赔钱我就退了,一说退钱,我一说退钱的事就没有了。”
在此微博下,“德云社肯定要编一个包袱,然后用滑稽的方式搪塞过去,最后一堆低龄粉也会到你的微博下来炮轰你”,被顶上热评。
除私人道德问题外,新旧矛盾的问题更为突出,毕竟相声本身就是一门古老的艺术,而家族式、师徒式的管理必然与“流量化”“饭圈化”无法自拔。
就像郭德纲所说,它的核心是小车间的工作方式。从德云社的经营来看,戏班的师徒文化远比现代企业制度有更深的影响。
最好的是虚假的繁荣。
"崩塌"只是最后的救赎。票价的上涨使更多人感觉到心力交瘁。高达1,800元已属国内演出票价的天花板,但想以原价购买票务平台是不容易的,组织者通常会“锁定门票”。
「大部分时间都要靠找黄牛,而且要坐得好一点,价钱更高,」文轩抱怨道。
德云社的老粉甚至会发现,现在现场的男观众比例越来越少,因为无论是抢票还是打折的票子,都拼不过这些年轻姑娘。「许多观众去剧院听相声,并非因为喜欢相声,而是单纯地喜欢表演者,而不是因为演员们没有得到真正有价值的观众反馈,这对相声的传承与发展来说并不十分有利。」
同时,饭圈的不可控制和侵略性也在其中显现。目前的表演多是对等的相声,也就是两个演员合演。而唯粉、纯正、掐架等“习俗”,必然冲击着原本相声生态。
不只是观众有这样的担心,有些演员也很困惑。郭麒麟的搭档阎鹤祥曾说:“马三立那个年代,相声有知识分子参与,并不像现在大家都认为相声演员没有文化很普遍。相声在审美上没有突破,也没有上进的台阶,到了变革的时候,却不懂得如何去改变,只能做泛娱乐,靠包装和经营继续。
"一步步的艰难,终于我们也看见了花,我们也知道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