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无人》800万元制作而成的一部武侠片
发布时间：2022-06-29
《桀骜不驯》完成后，制片人魏俊子看到了第一个剪辑版，冯小刚在《功夫》中扮演的角色的经典台词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还有谁？
“还有谁能像我们一样，用800万做到武侠电影的水准？”这句话来自于魏俊子对《一个目中无人》电影质量的自信。
武侠电影《傲慢》于6月3日上线后，大受影迷欢迎。
由杨自导自演，主演的《傲慢》于6月3日在爱奇艺上线。经过20多天的口碑传播，豆瓣评分稳定在7.1，很受粉丝欢迎，对于一部网络电影来说确实难能可贵。
电影的故事很简单:大理寺的捕刀人(赏金猎人)喝了一口酒后双目失明，决定为一个萍水相逢的弱女子讨回公道。在电影上线爱奇艺之前，很多人跟魏俊子说这是部好电影，但是不好卖。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下，武侠类型确实不被看好，但魏俊子说，800万元，风险还是可以承受的。
这部电影让一直从事编剧工作的杨第一次实现了自己的导演梦，也让饰演盲人的又多了一个能被观众记住的角色。新京报采访了制片人魏俊子、导演杨、演员，请他们讲述团队是如何制作一部800万元拍摄成本的武侠片的。
[成本]
“800万元，我还能承担这个风险”
杨一直有一个当导演的梦想。
他在大学的专业是新闻，但他对电影非常感兴趣。他看过很多电影，还有电影相关的书，写过剧本，给学生拍过一些短片。
临近大学毕业，他偶然看到《泰囧之人》获得2012年度票房冠军，成为第一部进入十亿票房俱乐部的华语电影。杨希望自己将来能成为这部商业片的创作者。“当时他有一个特别强烈的想法”。
毕业后，杨投了的简历，在威君子公司担任编剧。遇到魏俊子的时候，他说他当编剧的目的是有一天能当导演。魏俊子看了他写的剧本，很欣赏。“他写的东西很像科恩兄弟导演的黑色电影。虽然是编剧，但是导演的视角有很多不同。”
在《魏君子》中与多位导演合作，杨也参与了、、、、李渔等导演的部分作品的剧本创作。目前已上线或院线上映的作品中，院线版道术(2017)、网络版道术(2020)、东北永不服输(2021)均有杨的签名。
杨参与了《道术》(2017)、《道术》(2020)、《东北永不服输》(2021)的编剧工作。
杨能成为导演，这几年的编剧经历让他受益匪浅。他说他是一个内容开发者，他可以创造机会写剧本，不用等别人给他机会。“这个故事至少是个敲门砖，让魏先生(魏俊子)等人看到这个故事，然后我们再在这个基础上谈下一步。”
一路下来，公司班子也相信杨的能力。众所周知，他写剧本从来不打折扣，也绝不会偷懒。作为导演他肯定会很认真。魏军子杨说，你是编剧，所以不需要帮你开发。只要想一个故事，我们就支持你。
于是，就有了“目中无人”。
事实上，近年来，这种类型的武侠片在市场上并不被看好。“有新导演的武侠片，你去外面找投资，估计不用看剧本，直接被打死”。魏俊子说，还好他在市场上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只是想给年轻导演一个尝试和探索武侠电影的机会。
但“试试看”确实有风险，魏俊子也不想让投资方赔钱，所以把成本降到了800万。我对魏俊子的团队很有信心。曾与编剧杨、演员、动作导演等人合作多年。他知道团队的拍戏水平能在哪里。虽然成本很低，但作为网络电影，市场回收压力并没有院线电影那么大。“就算不赚钱，也不会亏多少。我承担得起这个风险，”魏俊子对新京报记者说。
[脚本]
从当代武侠到古装武侠，气质没变。
杨喜欢武侠电影，徐克监制编剧的《新龙门客栈》(1992)是他看的第一部武侠电影，对他的影响很大。他个人也喜欢一些好莱坞的动作片，比如《义》系列，他称之为“当代武侠片”、“江湖感觉明显的东西”。
《傲慢》开头是一部“当代武侠片”。背景是一个发生在当代城市的犯罪故事。故事的大致情节和现在的古装版一样，程瞎子和的名字都没有改。
当时，杨已经写了三个剧本。制片人魏俊子看了之后觉得挺好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当代剧不太好操作。大家想了想，把故事背景变成了古代，变成了一部纯粹的古装武侠片，以武侠的方式拍摄，但本质上和之前杨写的犯罪片的气质是一致的。
从魏俊子制作人的角度来看，相比古装背景，在当代制作故事难度会小一点。毕竟，服装艺术会节省一些钱。但其实说起来，拍一部“当代武侠片”很难。可能要去边境或者东南亚拍。这个故事相对容易成立，其他很多网络电影也是这样。
杨在一个剧本草稿里就是这么设定的，但是魏俊子觉得它的质感不会太好，里面的人物也可能不是中国人，所以他觉得泰国人能拍，韩国人能拍，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气质。
《傲慢》有中国武侠片的质感。
剧本背景变成古装后，杨导演写了八个剧本，魏俊子会在每个剧本里给出一些想法。影片中，抓刀男子是盲人的身份设定，在他之前和导演谈的另一个故事中有所提及，在《傲慢》中被导演所用。
决定拍摄的时候，魏俊子给电影定了800万的预算。“800万在网络电影里不算少的钱。可以拍武侠片吗？当然，但是我们要求很高。要拍出我们心目中的标准武侠片，这点钱根本不够。”魏俊子说，这意味着拍摄周期只能是20天左右。
“如何用800万元在20天内拍出一部标准的武侠电影？”魏俊子说，《一个桀骜不驯》整个团队的拍摄创作和后期的剧本修改基本都是围绕这个问题展开的。
[节奏]
时长74分钟，有文玩和武侠的空白。
《桀骜不驯》时长只有74分钟，和网络电影平均90分钟的时长相比，有点短。其实这和电影的成本控制有关。
影片中，成瞎子决定为报仇，杀死小头目后，留在了洛阳。他在《宇文府》中进入复仇之前的部分，导演做了很多疏漏。
在之前的剧本里，宇文家和成公子有过几次较量，其中就有秦娘这个角色。她其实帮成滋子做了很多事情，不像有些网友说的只是“千里送人头”。魏俊子说，如果按照一个90分钟的故事，这部分在戏剧创作中属于第二幕的结尾，第三幕的开头。在瞎子去宇文家复仇的高潮到来之前，双方应该会有一些打斗场面。
魏俊子记得，在一个剧本里，反派余知道自己是个瞎子的真实身份后，邀请了自己以前的战友。也许里面还有其他的捕刀人，在岳明楼里招待他，叙友情，叙往事，试图用人情收买他，劝他不要再管宇文的家事。但程不为所动。他只想伸张正义。最后双方打起来了。
之前的剧本里有几个这样的场景。但是这种动作戏是需要一些时间和成本的。问题是演员们没有时间也没有钱为此买单。
魏俊子表示，杨的整个剧本非常完整，加上他的创造力，完全有能力交出一份更完美的答卷。但他第一次当导演，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招数在有限的条件下做好，很多戏都是用更聪明的方式处理。
比如，在成盲去岳明大厦找郭将军的那场戏里，郭将军的士兵和成盲动手了。成瞎子撞人后，镜头转向另一个叙述——于折磨亲娘。镜头回来后，郭将军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打倒，中间的动作戏直接省略了。
睢阳之战，瞎子杀敌无数。那时，他还没有失明。
这一幕有很多空白，从琴娘口中又交代了一层叙事。在安史之乱的睢阳之战中，程瞎子以杀瘟神的形象出现在战场上。有动作戏，气场已经很强了，明月楼两个打斗场面都不用拍了。经过空白的处理，留有想象的空间，就更高级了。
还有一出审问戏，一个瞎子用细绳勒死了宇文家的族长何。这其实是一部文艺剧，但很多观众是把它当成动作剧来看的。“其实电影里戏份不多，但是观众感觉一直在演。其实我们用很多方法来解决我们的成本问题，满足观众对影片节奏、视觉等各方面的期待”。魏俊子说，因为20天的拍摄周期很短，所以拍摄必须严格按照计划进行。好在导演杨也是的编剧。很多事情都提前想好了，准备也比较充分。没有成本超支和生产延迟，这是一个符合工业标准的过程。
[人为]
解救与自己无关的人，叫“侠义”
《桀骜不驯》的故事很简单:瞎子喝了一口酒后，决定为一个偶然遇到的女人讨回公道。
有网友说这是一个4页的剧本。
魏俊子坦言，故事很简单，但故事中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设定、每一句台词都经过了导演的反复锤炼。比如片中那个高个子，一出场就在帮普通人修理被暴雨损坏的房子。至少他不是一个完全冷血的坏人。作为一名捕刀者，瞎子将嫌犯送交政府，高个子支付赏金。他在听到一个盲人报告说“城西一户人家被狗咬死了”后，就去了犯罪现场看完现场，他对苦主颜妮说，算了吧。他知道颜妮一个弱女子斗不过那些反派背后的大家族，其实是想保护她。魏俊子说，影片中的每个角色其实都很丰富。
演员谢苗看了剧本后，觉得“失明”这个人物的设定写得特别好，特别生动，看文本就能从脑海中浮现出人物形象。导演杨看过很多以前的戏。当他这次失明时，他想为谢苗“兴奋”一下。
谢苗已经听到了一些网友的反馈，说剧情太荒谬了，一个瞎子喝了一口酒就会为别人报仇。觉得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被称为“夏”。很多人把因果关系看得很严。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明天会报答你的。这件事成了理所当然，格局小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无缘无故地喝一口你的酒。当我们看到这件事不公平时，我会处理它。特别帅”。谢苗说。
为了拍出一部纯粹的武侠片，导演杨没有让程瞎子和之间发生任何感情戏。“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杨觉得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和他对“侠”的理解。“侠义”应该是拯救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而不是通过与自己产生感情来拯救她。
影片没有让程瞎子和之间发生任何感情戏。是一部非常纯粹的武侠片。
《傲慢》目前的豆瓣评分稳定在7.1，对于一部网络电影来说已经是高分了。魏俊子说，普通用户对这部片子的印象非常好，收视率和口碑都是拾柴人高。反而是一些对电影比较了解的朋友对这部电影比较挑剔。
魏俊子完全理解这种情况。因为他也是影评人，所以他以前也是隔岸观火，站在河边喊。现在他已经投身于电影制作，他知道拍电影是什么感觉。“还是回到我们只有800万成本的现实吧。800万，不能面面俱到。你必须做出一些‘牺牲’”。
魏俊子说，在这种条件下，我们不可能讲一个特别复杂的故事，影片长度不可能是90分钟。所以制作上要做减法，拍摄上要用一些巧妙的方法。相信符合我们心目中标准的武侠片，也能符合大多数武侠迷心目中的标准，让观众相信武侠片还没有“死”。
《桀骜不驯》拍完，魏俊子看完第一个剪辑版后，冯小刚演的《功夫》那句经典台词闪现在他脑海里:还有谁？“还有谁能像我们一样，用800万做到武侠电影的水准？”。魏军姿自信地说。
[操作]
苗要眯眼打，“火刀”是真枪。
你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来表示失明状态？谢苗和创作团队就这个问题讨论了很长时间。
就个人而言，谢苗更喜欢睁着眼睛扮演这个角色，而且在表演时戴着一副化妆用的隐形眼镜。但是他每天在工作室工作16个小时，长期佩戴美容隐形眼镜，需要做的质量非常好，价格也非常贵。后来他想，要么忍着，戴个质量一般的美容隐形眼镜，不拍戏的时候摘下来，但是这样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人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如果完全弃用，就需要慢慢磨，要花钱花时间，剧组负担不起。最后我选择用不开眼的方式来演这个角色。
在加入这个团体的一个月前，谢苗买了一根盲人拐杖，每天闭着眼睛在家里行走15分钟。刚开始会有不安全感，但是练了一段时间，怎么吃饭，怎么拿东西，手势之间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了。
当谢苗在电影中表演时，他经常眯着眼睛。
在之前的国内外电影中，也有很多关于盲人这个角色的电影。谢苗看过日本武士系列电影《聪市》等。主角也是盲人。但是他花更多的时间看关于盲人的纪录片。“纪录片对我的帮助更大。毕竟他们里面的盲人是真实存在的。”谢苗说。
在谢苗看来，要演一个盲人，首先要抛弃观众对盲人的固有认知。他看纪录片的时候发现，盲人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细心。他们在生活中其实很随意。走在路上，盲杖不是一点点寻路，而是他们面前的一大片。因此，当谢苗装聋作哑时，他并不是故意的。
对谢苗来说，《傲慢》最大的挑战是动作戏。
你不能完全闭上眼睛，但你必须眯着眼睛。谢苗说，眯着眼演戏，你只能掌握自己的平衡和方向感。他很难通过眯眼判断别人在干什么，在哪里。所以容错率变得很低。
为了防止镜头磨损，需要大家互相配合，比拍其他动作戏时更默契，更精准。这比其他剧对武侠人员的素质要求更高。谢苗说，《傲娇》里的一些武功，可能已经在其他戏里担任了辅助武术指导，但还是要在这部戏里占个位置，因为这些招式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做好。
在这部电影中给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在于家结束的那场动作戏。首先，一个人很难斜眼打一群人。其次，还是雪中送炭。人造雪让地面特别滑，眯着眼的时候，人造雪会不小心进入眼睛。
片尾动作戏中的重头戏“火刀”是实拍。
程凭借“一双错骨手，一把风刀，一招楼兰斩”，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谢苗说，这一幕结束时，大家都想着如何体现瞎子的最后一招——楼兰斩，觉得最好和前面的情节结合起来，于是就想到了颜妮的酒。用刀切开酒葫芦，用刀沾酒，划出火花，就成了火刀。这个场景是实拍的。谢苗说他以前想过使用特效。一是资金有限，二是做不做。射击时，他在刀上裹上汽油，然后点上火，开始射击。最后以一个非常帅气的扔刀灭火的动作结束。谢苗对此印象深刻，并采取了多次行动。有时候火提前灭了，有时候最后没灭。“反正我们用了很多笨办法拍这部剧。”谢苗说。
[视觉]
团队比较默契，动作片要继续探索。
在拍《傲娇》之前，魏俊子还以制片人的身份参与了《道术魔法》《东北永不服输》等网络电影的制作，获得了不错的口碑和票房。其中《道术魔法》单独票房5641万元，现位列单独模式线上票房榜第二。
在魏俊子看来，团队很重要。2019年，奇树优公司找到魏俊子合作道术魔术。当时的魏俊子对网络电影一无所知，对网络电影的印象还停留在粗制滥造的阶段。这不是魏军子想要的，所以他提了个要求。剧本要他自己审，所以杨负责写作，自己当制片人。奇游鱼聘请和项兄弟为董事。“我发现，在古装玄幻里，项氏兄弟真的很厉害，很独特。”魏俊子说这次合作主要是学习和看看别人如何在有限的成本下完成高标准的拍摄。
参与《道术魔法》的制作，让魏俊子真正学到了东西，也正是因为这次合作，让他有了组建团队的想法。2020年，他和、杨、、等人创办了光刀快马影业。五个人分布在电影行业的各个环节，包括制片人、演员、编剧、导演、后期特效。
“五个人坐在一起可以出一部戏”，魏俊子说，于是就有了《东北永不服输》。当时《道术神功》票房非常好。很多人说古装玄幻片最赚钱。也有雇主劝魏俊子多拍奇幻片，但警匪片没有市场。但魏俊子并没有考虑市场的问题，只是想探索这种类型的动作片。结果电影出来后口碑非常好，尤其是医院和公交车上的两个动作场面，非常惊艳。
“我们在一起挺纯洁的。我们都是为了创作，不考虑市场。我只问他们，你们想拍什么？”魏俊子的团队在创作上被赋予了很大的自由度，也就有了这部后来由杨首次执导的武侠片《傲慢》。
《傲慢》的制片人魏俊子透露，该片有望拍续集。
魏俊子在给团队创作自由的同时，也相应的给他们施加了压力。为了对管理层有所交代，规避一定的投资风险，拍摄成本很低。但是，让魏俊子惊讶的是，越是限制团队的成本，越能激发他们的创造能力和动力，他们反而做出了漂亮的东西。
“给的钱越多，就越会靠特效或者其他手段，不一定能达到现在观众看到的程度，所以我永远不会认为成本是影响创作的绝对因素，还是要看对电影的热爱和创作的努力”。魏俊子很幸运能遇到这些年轻、有活力、有才华的团队。无论是“不屑”还是“东北永不服输”，都不是杨的成功，也不是、的成功，而是一个团队的成功。赵小峰是两部剧的摄影指导。他会写摄影解说，每部戏怎么拍，怎么配合导演。
魏俊子表示，光刀和快马影业将继续探索动作电影。由《东北永不服输》原班人马打造的《东北警察2》故事刚刚完结。有了之前的合作，团队更有默契，产量会比上一部高。希望今年能推出。
随着《桀骜不驯》口碑的不断发酵，平台、投资人、受众等。都在问有没有拍第二部的计划。魏俊子说，肯定有。《防》后期的时候就想过，但是怎么拍，故事怎么发展，还在讨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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