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钢)我什么开始喝第一口酒,已经完全记不清了。祖母就把我和弟弟带到了北京,然后又去了沈阳大姑家。大姑父是杭州人,很能喝啤酒。可他并不喝瓶啤,而是那种散装的生啤酒(draught beer)。我那时还是个孩子,于是大姑父就让我给他去买酒,我的印象中是拿一个暖瓶,每次都给他买半瓶或一瓶的。大姑父喝高兴了,偶尔也犒劳我一碗。这是我初次接触啤酒,在沈阳。
下乡了,人也就算是长大了吧。村里总是有红白喜事之类,参加这些活动,总会有酒喝。这是我对自己喝白酒时间的一个大致确定。在农村基本都是用白薯干蒸馏酒,度数较高的烈性酒,而且质量也是劣质。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的地方,在河北农村。
下乡期间由于生病,我曾经在烟台休养了一年,烟台是我国葡萄酒的发祥地。我的亲戚和张裕葡萄酒厂的厂长是朋友,后来他北京的一位兰姓朋友到烟台看往他,他就专门去张裕葡萄酒厂。兰先生很爱喝,到了酒厂,那还不放开了喝?所以我也曾沾了点光。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葡萄酒,感觉还是不错的。
后来回城了,反倒没有喝酒的机会了。因为喝不起呀,喝酒也是项奢侈的消费,而且在我的印象中,酒的供应也不是那么充分。所以也就很长时间没有再喝了。喝酒是不用学的,能喝就是能喝,不能喝再怎么劝也是不行。我倒是能喝,但是由于和父母一起生活,没有喝酒的条件,而且也没有其他机会,也就算了。
人们总是说,烟酒不分家,抽烟也是我在农村学会的。回到城里也就基本不抽了,但并没有完全戒掉。完全戒掉还是到了1995年我来北京念书的事情。那喝酒却随着我生活独立并南下武汉而又开始了。多喝的是啤酒,因为武汉的夏天很热。不过当时的工资不高,还要养家糊口,夫人总是监督,所以没有成瘾。
1995年我独自一人来到北京读书,这下子可没人管了。由于同寝室的同学不让我在寝室抽烟,我一下子就把烟戒掉了。可是却喝起酒来。我读书已是中年,一个人舍家撇业,独自来到北京,难免有些失落。所以就开始“放肆”起来。学生宿舍一楼有个小卖部,我每到晚上睡觉前必去小卖部买上二瓶啤酒。回到宿舍什么菜也没有就“吹”进二瓶。当年我在学校买酒可以说是一景,这样就把酒喝了起来。
不幸的是,我于2004年动了手术,不能再喝酒了。至少是不能喝白酒。说实在的,我还真不那么喜欢喝白酒,因为真喝高了,弄成个hangover,还是相当难受的。离开白酒吧。这样我就基本不喝白酒了,即便是有些场合别人喝白酒,我也不喝,但又觉得我不喝,似乎又有点儿扫兴。因此,我还是在旁边放上一小杯白酒,就是个意思。这样别人也就可以放开喝了,我觉得这样挺好。
我对那些洋酒还是比较有兴趣,在公款吃喝中,还能碰上白兰地,威士忌之类的。虽说也是烈性酒,但我还是觉得可以接受。这样,如果要是喝,我也喝洋酒,没有我就不喝。洋酒还是比国产的白酒要贵出许多。但由于有了网络,在网上买还是比实体店便宜很多。因此我就在网上买酒。不过,这些酒都是寄到单位的。我们单位附近有一家我很钟情的中西合璧的餐馆,我每次请别人就到那里,而我的酒便寄存在那里。每次去就让服务员拿我的酒来,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前不久我突然“发了”,有人连续给我送来了葡萄酒,一共四箱二十四瓶。怎么办呢?送人都送不出去,我已经过了给人送东西的年龄了。就在家里放着吧?后来见到一篇和喝红酒多么对人体有好处的文章,我就转发给夫人。于是我就可以正经八百的在家里每天临睡觉前喝上那么半杯干红。这是多么不容易啊。可是到网上一查,这红葡萄酒的道道太多啦,我就是把我后半生搭进去也弄不明白。想想也是,干嘛要弄明白呢?糊里糊涂得喝,只要对身体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