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善勇)记不太清了是小学还是中学课本里，好像是鲁迅说过一句名言：“这世界上没有天才，只是我把别人喝咖啡的功夫放在了自己的工作上。”老实说，很多年了，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因为我一直没搞太清楚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第一，我不知道喝咖啡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我有一天去香港读博士的时候，才逐渐明白很多人是有喝咖啡的习惯的，甚至可能会有瘾。我不喜欢喝咖啡，原因是别人喝咖啡是为了提神，我却恰恰相反，我是越喝越困，所以干脆就不碰它了。第二，喝咖啡能占用多长时间?把喝咖啡的时间用在工作上，又能如何?就能成为天才吗?

　　还听说过另外一些故事，据说很多欧美大学，比如哈佛，牛津这样的牛校，都有这样一个很有名的afternoon tea 的时间。是说不少牛人，大教授会在这个afternoon tea的时间，一边喝咖啡，一边讨论问题，很多震惊世界的成果都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产生的。然而，这显然与鲁迅的观点和做法相矛盾啊。那么这个咖啡到底要不要喝?
 

　　其实细细想来，这里也未必见得有什么矛盾之处。问题的关键是，每个人喝咖啡的时候到底在聊什么?有没有价值?欧美大学那种afternoon tea 之所以会成功，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些参与的认识也很简单，无论从行动上还是动机上，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下讨论科学问题，才有可能激发灵感，碰撞出智慧的火花。相反，我不知道在我们的中国的大学，或者任何一个集会的地方，有没有人是没有动机地去做一件事情?目的一旦非常明确，灵感却不再光顾。举个例子，当你跟一帮人在讨论一个问题时，你会不会有所保留?一旦受到别人的启发有了新的idea了，你会跟对方一起分享吗?更确切地说你会承认对方的贡献吗?还是默默地离开，自己抓紧搞出来，独享成果?
 

　　昨天看《中国好声音》第三季，汪峰组组内对战。其中有一组是一个新疆维族的歌者帕尔哈提。这位先生在海选的时候就非常引人注目。说他引人注目，并不是他唱得有多动人。说实话就他那破锣似的嗓子，高，高不上去，低，低不下来。我阴暗地猜度，要不是节目组和那几位导师为了照顾他是少数民族，不可能为他转身。所以，我当时跟老婆打赌，等下轮组内对抗，他就悬了。不出所料，在昨天的对抗环节，帕尔哈提的对手是王卓，他俩唱了一首《故乡》，把科学网孟津老师和YC感动够呛。说实话，我竖着耳朵听也没觉着帕尔哈提唱得有多出色，反倒是被王卓抢了风头。我当时跟我老婆说，即使这样进级的还可能是帕尔哈提，即使他水平不怎么样，但节目组至少会保他进四强。果不其然，王卓被淘汰了，虽然场面有些温情，但我还是觉着各位导师不太公平，有点太偏向帕尔哈提了。最后一唱是八进四，帕尔哈提还是运气好，抽到了一个实力不是很强的小姑娘。看到剧情如此发展，我不禁摇头，跟老婆说，这里面绝对有暗箱操作，是故意挑一个实力弱的对手好让帕尔哈提过关。那个女孩唱的不能说差，但也不错。下面轮到帕尔哈提唱了，他唱了一首英文歌。我当时都准备好了，怎么再忍受一次他那破锣嗓子。然而，一旦回到了他熟悉的英文发音，而不是别扭的汉语，帕尔哈提的演绎简直判若两人。就连我这样的外行(欣赏水平非常高，呵呵)都给震撼了，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表演!不出意外，四位导师把票都投给了帕尔哈提。帕尔哈提让我刮目相看!
 

　　这个时候，当我再次想起帕尔哈提说过的话，不禁有了新的启示。海选的时候，汪峰问帕尔哈提：“你有什么理想?”帕尔哈提回答：“我没有梦想，我在做我的事情，梦想它会来”。再次回味这句话，似乎颇有哲理啊。另外，在和王卓对战结束发表感言的时候，帕尔哈提说“我无所谓。”。他这句无所谓，你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纯净。比起其他那些选手声音哽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表演，毕竟是比赛，虽说无可厚非，但总觉着有那么一点做作与虚伪。难怪汪峰感慨帕尔哈提：“你是高贵的灵魂的歌者”。
 

　　我没有梦想，我在做我的事情，梦想它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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