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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影评:拿iphone的我们找不回诺基亚时代的青春
发布时间:2015-04-29
   (文/名川)所有的青春电影都在祭奠90年代,那时我们用诺基亚,只发短信打电话。除了想你只能想你,顶多玩玩贪食蛇消磨光阴,诺基亚的电子铃音尖锐刺耳,但每次听到心里都像放礼花;现在我们用iphone,见了面也只是急着四处寻找wifi,两个人对着手机吃了一顿饭,到分手时才讲过10句话,都来不及记清你的脸。 
   
  或许每个小镇少年的中学时代里都有一本《左耳》,那也许不是我们的青春,但绝对有我们的影子。饶雪漫建构了我们的世界观:耍酷就是抽烟,学坏就是赌博,男生就是要打架,女生就是要堕胎,理想就是去北京……就这么简单到坚不可摧,如同手中的诺基亚手机,摔了一百次也没事似的,谁叫我们年轻呢,选对了人就是爱情,选错了就是青春。 
   
   
  长大以后我们用了摔不起的iphone,恨不得千层套万层膜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们在上面镶水钻或是印上各色图案,变好看了,也变脆弱了。因为没人知道那薄薄的屏碎了多少次,大约所有的青春电影都有个破碎的结局,《致青春》里最美的女孩被撞死,《左耳》里最美的女孩被撞死,《匆匆那年》里最美的女孩惨遭猥琐男蹂躏怀孕。主角们不断排列组合地配对,最后没一对能走在一起。好像不这样疼痛一下就没法成长。 
   
  十年前的世界好似“万物生长”,时间好像永远花不完,贪食蛇永远碰不到它的尾巴;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去试错,男孩子们都有一段白月光似的初恋,那一定是个清纯女孩,这辈子都走不到一起也忘不掉;这时又必须有一个妖娆风情的女人带他走出满脸生疮的青春期,在他心上烙上一粒永恒的朱砂痣。而女孩子们呢,总喜欢坏男孩,喜欢他们那种坏透到骨子里还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的那种不要脸的劲;可女孩最后牵手的,总是那个学生时期存在感为0的备胎乖乖男,只因为他们肯等。 
   
  十年后我们明白平淡才是真,其实是没力气折腾;开始害怕受伤,其实是懒得付出,都想让对方主动,于是我们更爱《何以笙箫默》,幻想有一个有钱有才又多金的完美男等自己7年,关键还是校园初恋,有回忆有爱情更有面包。第三者出现都不是事儿,连家族恩怨都可以等闲视之,就差踩着七彩祥云来了。 
   
   
  可如今却是个渣男遍地、绿茶横行的年代,谈感情会被人笑,谈物质好像最保险。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生活层次。有的人生是一栋只能建造一次的楼房,必须精确无比;有的人生是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富贵到没朋友,只能靠遍地撒钱才能稍遣苦闷;哪还能像《同桌的你》,那一条三八线以内就是全世界,那时候可能全民都只吃一种糖,那就是大白兔;全民只玩一种青蛙,那就是铁皮青蛙;全民只看一个连续剧,那就是《还珠格格》;那时候出个什么事都是现象级,都是全民关注。那时的我们,刚刚有一点钱,却还没多少生活,我们太饥渴,以至于我们总是堕胎,周冬雨堕胎,倪妮也堕胎。好像挨那一刀也就是挨一刀而已,连麻药都不必打。 
   
  所有光彩的不光彩的都会变成“匆匆那年”,女孩们总要面临长大,面临结婚,这时候才明白何以琛完爆所有青春剧男主角,进可做“霸道总裁”,退可当“忠实备胎”。重点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跟你结婚。所以,不管我们左耳或者是右耳有问题,我们都要及时说明,因为张漾的那句话,到底是“我爱你”还是“我娶你”,这中间还是有天壤之别的,听不清就完蛋了。 
   
  有时候我们又怕听太清,黎吧啦大概是耳朵太好,那一句“婊子”她真的听到心里去了。一下子就击败了她,前一秒还“有夫万事全”,终于把张漾睡了,刷着被他“弄脏”的床单,满脸幸福。于是昔日的“公共汽车”决定“从良”了,要跟着张漾去北京。可是床单能洗干净,过去却永远洗不干净,一句“婊子”足以令她崩溃。她本应像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样壮烈地死去,不过估计导演还是觉得来个车祸最简单,如同屡试不爽的“堕胎梗”。 
      
  黎吧啦究竟说了什么,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即便死了,仍然能帮自己失聪的小姐妹搭上自己最爱的男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左耳》的好处大概是第一女主小耳朵实在太平淡,规矩到底,符合我们大多数人的人生,从诺基亚过渡到苹果,依然坚持坐公交。还能白捡个屌丝逆袭版,直接跳过陪他奋斗的过程。结尾多了点大团圆意味。 
   
  也许女生都觉得自己是赵默笙,不用万种风情,不用颠倒众生,靠简单开朗就吸引了才貌兼备的男神何以琛。也许男生都觉得自己是秋水,不用风流倜傥,不用富裕多金,靠逗比风趣就勾到了千娇百媚的女神柳青。问题是,女生那自认为的“简单开朗”其实是空洞乏味;男生那自认为的“逗比风趣”其实是二货一枚。 
   
  我们常常估错自己,时移世易,就连手机都无法幸免。十年前诺基亚只手遮天,换一个5300都能激动得要死,那种滑盖的快感真是无以伦比,盖子上两侧的红色边边更是时尚到不行,哪知道才四五年间,iphone就把诺基亚挤到墙角,全世界都在热忱地期待着iphone7、8、9……却不代表苹果取代了当年的诺基亚;毕竟我们还有华为、锤子、小米;我们吃上好佳、旺旺、德芙……一顿乱吃却再也找不到大白兔的感觉;我们玩电动赛车、电动飞机、电子机器人却不及当年一只铁皮青蛙弹跳的乐趣。我们看《甄嬛传》、《武媚娘》、《爱情公寓》却再也找不到一部大家都能讨论的电视剧。我们不再发短信,微信朋友圈的琐碎却打破了十年前一心只等短信来的纯粹幸福。 
   
   
  那时我们都是拿着诺基亚的小镇青年,只能上唯一的一所中学,小饭馆小酒吧小巷子,只要我们稍微好看一点就马上受到瞩目,男朋友换的多了一点就成“公共汽车”了,在酒吧打个牌就成“身败名裂”了。所以小镇比大城市更多风风雨雨,更多戏剧,只因为大家太闲了,世界这么大,跟我们好像都没有关系。后来我们去了北京去了上海,在高高的玻璃写字楼里,在几百个人一起过马路的十字街头,人变多了我们却更孤独,每个人挤得很近却只盯着手中的iphone,大喊大叫也没人理你,喊声消解在林立的大楼里。大家都那么渺小,渺小得让人安心。我们没时间追怀那“逝去的青春”,只问“何以笙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