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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隔壁家山田姐姐)情人节看了《高跟鞋先生》,绝了。杜江真 NB。94 分钟片长,有一半时间都在穿女装。四寸的细高跟啊,硬着头皮上。更 NB 的是,本故事根据真人真事改编。据导演深圳见面会的时候爆料,那个 " 真人 " 是韩国的。你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片中杜江为什么扮女装,因为他饰演的手游程序猿杭远,爱上了一个女神,22 年。
22 年光是熬年头什么都不做,都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消耗,而杭远走得更远,他一直在透支自我。多年来他一直强迫自己假扮成女神喜欢的样子——在女神年幼需要保护的时候做个健壮少年,在女神文艺少女的时候留长发弹吉他,在女神茁壮成长的时候穿球服做个运动 boy,在女神出国归来喜欢成功男士的时候做个体面型男 ……
可惜女神就是女神,一次都没有接受他。要说薛凯琪扮演的女神有多么可爱,或者如杭远表白的那样—— " 她很特别 ",在观众或者杭远好基友陈学冬眼里,其实未必,也就是比较清纯和耐看。陈学冬领杭远去夜店里换口味,满眼都是美女,个个都比女神胸大。何况女神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谈过很多男朋友,只不过不好杭远那一口儿而已。
但这不就是爱嘛,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法替代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杭远最 NB 的地方在于,一般人恋爱的能量是有限的,燃烧完了也就心灰意冷干别的事儿去了。杭远对女神的爱却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已经燃烧了 22 年,还可以再烧 22 年。没有人往上添柴火,纯自燃。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女神又一次被渣男欺骗感情竹篮打水一场空。22 年后的女神,过尽千帆皆不是认定世间没有一个好男人,终于疯了,决心和女生交往试试看。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放弃了,杜江没有。
他选择跟着一起疯。如果你爱女人,那我就做女人。You jump, I jump.屌炸天。爱你爱到四大皆空,性别性向都不是事儿。生理距离已经不是距离了,在这出对手戏里,已经没有男与女,只剩人与人。一个人用尽全部的努力,想要被另一个人所爱。机关算尽直到几乎堵死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可能,都没找到一条路能够让你爱上我。对于这种情况,就不好再用 " 当局者迷 " 这一类轻飘飘的形容词去描述它。虽然看完片笔者跟人开玩笑总结说 " 爱到不要脸,才能亲到脸 " 吧,但有些心底的感慨是不好诉之于口的——我觉得像杭远这种,已经近乎悲怆了。
很难说片中杜江这种执念是不是 " 占有欲 ",因为他并不掩饰对女神肉身的渴望。幸好他毕竟还是把自己的欲望排位放在后面,第一顺位是希望女神得到幸福,为此不顾自己失态、失恋、失身、失心疯。就不说他在扮女装过程中被教练王祖拉打了多少下小皮鞭撕掉了多少根体毛吧,那是起步价,他还陪女神参加标注 " 男人与狗禁止入内 " 的女同 party,以至于被以霍思燕为首的大群女同围攻调戏;还逛街吃饭聚会买同款手链做闺蜜,以至于男性身份的自己作为朋友从女神生活中基本消失;还陪女神手撕前任渣男,以至于在对方婚礼上挥舞高跟鞋战保安,成为一代网红 " 中国好闺蜜 "…… 那段致敬网络流行病毒视频的《小鸡小鸡》混剪,太有才了吧,笑 pee。
但是这种无节操无下限毁三观背后的不疯魔不成活,让人回想起来真是有点心酸。掩盖在 LGBT 群体奇观背后的,是一个直男为了保护另一个人,舍弃了自己的立身之本,踉踉跄跄闯入自己陌生的世界。那种茫然不知所之举目无亲的孤独——我既不是我本人,也不能说我爱你,也不能说我是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儿。想想未来,难道不可怕吗?性命性命,现在都为她豁出去性别了,已经把自己的人生推到了一个相当艰险的、没有退路的境地,如果这次还不成呢?下次难道要豁出生命吗?而且对方也会感到恐怖的压力吧?
片子是喜剧,所以没有拍出险恶的现实给观众看。现实里人妖走在北京或者首尔的大街上会不会被白眼不好说,但类似题材的电影中确实有一些相关例子,比如《沙漠妖姬》里的异装者被殴打了,《男孩别哭》里的异装者被强暴了,《沉默的羔羊》异装者成为变态杀人狂了。一步跑偏就是深渊,深情厚谊至此,很难不动容啊。
一个 90 后的导演,要驾驭一个这么难扭转局势的题材,真是蛮强的。幸好陆可导演很聪明,没拍出来那些。像现在这个度刚刚好,很好笑,很有爱,再加上一个暖心的大团圆结局。不要深究薛凯琪是不是虾,那么大个人妖朝夕相处硬是看不出来,杜江扮上了确实还蛮美艳的。不要想太多,人生就很幸福。有个人不顾一切为你付出,愿意当你 22 年的备胎无压力,愿意做你最好的闺蜜帮你灭渣男,最后还能放下负担修成正果,多么完美的情人节电影?特别适合 90、95 后。
最后我只剩下一个问题:导演你对男同女同圈怎么辣么熟,导演你还直吗导演?